SMAP解散傳聞——Johnny’s的衰落徵兆？

三個月前在〈從「偶像不婚」到福山雅治結婚〉才提到Johnny's（ジャニーズ）偶像的末路已現，想不到現實如此快來臨——一代天團SMAP傳出解散，但從近年Johnny’s的走勢而言，說意外倒也不太意外。雖然大眾媒體聚焦的是內鬥的問題，我倒覺得一直說了很久的內鬥變成事實，象徵着Johnny's王朝正式衰落。

Johnny's地位開始動搖

媒體聚焦內鬥，除了是大眾有興趣的花絮外，我想更有意味的是其餘波——自從傳出SMAP成員大多會離開事務所的消息，大眾開始了沒獎品的競猜遊戲﹕有哪些藝人會跟着這個經理人走？Johnny's會否改變其政策主動「請走」某些偶像？當中暗示了一個轉化﹕Johnny's不再是一人獨大的偶像工廠。

以Johnny's雄霸整個男偶像的90及00年代來說，偶像與Johnny's解約幾乎就等於藝能界生命完結。正如SMAP一早退出的森且行為了賽車才離開，若非投入其他行業又或犯了某些禁忌而迫不得已離開（而且大多不再曝露於鎂光燈下），偶像與Johnny’s的關係幾乎就是賣身契，因而外界有一種說法﹕退出事務所難，除非是事務所與你解約。現在的韓星練習生制度同樣是賣身契式，便明顯有着參考Johnny’s的痕迹。

既然這種模式是現時統領潮流的韓星的基礎，則這種模式確有強力的市場優勢，最明顯的是對藝人的極強控制，類似奴役制度（當然韓國這方面是青出於藍），但在壟斷式的市場佔有率下，藝人也毫無其他方法（香港的TVB不也是這樣嗎？）。正如因結婚生子而激怒社長的赤西仁，婚後在Johnny’s幾乎沒有活動，最終「完約」退社，曝光率及人氣大減。就算是天團SMAP，當年木村拓哉突破封鎖結婚，Johnny’s就立刻對他藝能工作冷處理（只是他的人氣足以令他避過險境）；草彅剛鬧劇百出，也被懲罰了無數次，更不用提稲垣吾郎差點要退團的負面新聞。

只不過在近年SMAP聲望有所下跌（例如大神的日劇已不是收視保證）甚至有被嵐超過的趨勢下（傳聞這是經理人離開的導火線？），本應極需宣傳力強、市場優勢突出的Johnny's來確保人氣，SMAP成員卻仍然有離開的想法，恐怕不是內鬥就能解釋，而是應驗了之前所說的Johnny’s的困局。



偶像出現斷層 步伐落後市場

從2001年w-inds.出道明顯與Johnny’s打對台開始，整個藝能界開始朝偶像化推進，造星普遍（例如近年已硬銷得令人煩厭的佐藤健，不僅不明白為何是他演劍心，更不明白為何是他演真城最高，跟神木隆之介倒轉更適合吧……），比Johnny’s旗下偶像的勢頭有過之而無不及；還要面對奪胎自日流、同樣以團體為賣點且很多是特意攻日本市場的韓流組合競爭，Johnny’s本身的王者地位早已動搖：無論是倚重發展個人的偶像化政策，還是發展團體的路向，都不再有優勢。

問題更在於內部——Johnny's新生代出現斷層。相比30代那一群群芳盛放，20代似乎有意集中在某幾人發展，平均人氣及號召力不算理想。固然這與以這十年娛樂業整體萎縮的狀況有關，但Johnny's也有點給人只沿用基本盤的吃老本感覺（自Hey! Say! JUMP後，近數年也就只有Sexy Zone出道時是以10代作為主力，跟偶像一起成長的「培育」感消失，變成純粹消費品）。唯一的更新只是切合個人化的市場趨勢，重拾事務所發展初期的單飛路線（不說由組合脫離的山下智久或當年也脫離組合的赤西仁，單是由作為演員出道至今仍是單飛的便有風間俊介、生田斗真，但弔詭的是他們跟山下智久曾同屬未出道便解散的Four Tops，似乎這種個人發展並非有意？），其步伐可說已落後給藝能界本身，而這大概是壟斷公司的必然走向。

Kis-My-Ft2出道時已是大男孩

解約不再等於藝人絕路

失去統治力的其中一個顯現是，紅了不少時日的六人組合KAT-TUN將只剩下一半成員，當中兩人都另有事務所繼續藝能活動（第三個將走的似乎是退出藝能界），說明Johnny’s已不如以往般強勢，藝人就算不靠Johnny’s也能生存下去；而且在演員偶像化風潮下，有能力捧紅偶像的事務所已不在少數。我想正是在這個條件下，SMAP成員才敢跟Johnny’s攤牌，而傳了很久與Johnny’s高層不咬弦的偶像旗幟山下智久也同時被搬上新聞。

雖然最新消息說SMAP突然也好像有回心轉意的可能，但我想無論回歸不回歸，這也是一個警號：Johnny’s的變革已刻不容緩了——若天團（包括嵐）走向衰滅，Johnny's可如何回天呢？如何調整人才策略，才是重中之重。